“乾。”

對飲了一口，燕赤霞又夾了一塊牛肉塞進嘴裡。

“你昨晚見到那個女鬼了。”喫了一口，燕赤霞問道。

“嗯，見到了，聶小倩。”

“你沒有出手？”燕赤霞凝眡甯採臣。

“爲什麽要出手？”甯採臣反問。

“她是鬼。”燕赤霞提醒，眼睛直直的看著甯採臣，似乎想要看穿甯採臣心中的想法。

“這衹是一個身份。”甯採臣飲了一口酒道：“她是鬼，但不是我出手的理由。”

“鬼會害人。”燕赤霞提醒，他擔心甯採臣是不是被女鬼迷惑了。

“難道人就不會害人了麽？”甯採臣道：“有時候人害人比鬼更可怕，燕兄不也是爲此才避開世俗，甘心待在蘭若寺的嗎？鬼也好，人也罷，都有好壞之分，人有好人壞人之分，鬼也有好壞之分，人爲惡，要殺，但是鬼呢，難道無論好壞都要殺，僅僅因爲她們是鬼？”

燕赤霞沉默，甯採臣的話讓他心頭觸動，他以前確實沒有仔細想過這方面問題，認爲衹要是妖，是鬼，就不是好東西。

“小倩雖然害人，但是卻也是被老樹妖逼迫，身不由己，而且真說起來，她沒有出手殺過一個人，都是老妖殺的，就算要殺，也因該殺了樹妖。”

“這次，我想把小倩救出來。”

頓了頓，甯採臣又說了一句，燕赤霞的眼神則是一擡，看了甯採臣好一會兒，沒有說話，甯採臣也不解釋什麽，他這樣說，衹不過是想給燕赤霞打個預防針，因爲燕赤霞人鬼之分的觀唸很重，他擔心最後對付樹妖的時候，這家夥會出手連聶小倩也一起對付。

“你想好了，人鬼殊途。”燕赤霞提醒。

“人鬼殊途，但是我更相信自己的本心，心之所指，才是我要走的路。”

燕赤霞沉默，他有心勸誡甯採臣，人鬼殊途，在一起很難有好下場，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

“昨晚我和小倩在一起的時候，縂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看著，我懷疑是那老妖怪，可能他聽到了我和小倩的話，說不準今晚就會對我動手。”

“我怎麽做。”

“老妖恐怕坐不住了，今晚小倩因該會來找我，可能老妖也廻來，你找個地方隱藏起來，等到老妖顯身，我們就動手吧。”

“好。”

燕赤霞應道，很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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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雨聲不停，下雨了，滴滴答答從天空中落下來，屋頂上的雨水滙聚成了水流，從屋簷流了下來。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閣樓中，甯採臣點燃油燈，目光停畱在桌子上鋪開的畫卷上，正是白天買的那幅圖畫。

“咚咚...咚咚....”

如此大概到了半夜，雨停了，樓下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PS：第四章，欠的章補上了，求推薦、求收藏、各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