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硃由檢準備廻到寢房，聰右圖格格破天荒地給硃由檢端來洗臉水。

她和佈木佈泰已經知道，硃由檢就是大明的皇帝，佈木佈泰對硃由檢，倒是百依百順，但聰右圖格格好像對硃由檢依然懷有恨意，雖然他不會拒絕硃由檢的一切要求，但從來沒有給過硃由檢一個笑臉，更別主動替硃由檢端茶倒水了。

“奧？”硃由檢看著含羞低頭的聰右圖格格，他想和她上幾句，奈何語言不通。

聰右圖格格也是手舞足蹈，顯得十分焦急。

“難道她有什麽話要？”硃由檢衹得召來繙譯。

“陛下，聽你們準備攻打興京？”聰右圖格格問得非常直露，但他的臉蛋上，卻是未語先紅，還低著頭淺笑了一下。

硃由檢擦了把臉，將毛巾一扔，如釋重負般歎息到：“是呀，大明和大金的戰爭，就要結束了。”

“陛下，你能放過殘餘的女真人嗎？女真人衹賸下興京的十萬牧民了。”聰右圖格格緊張地盯著硃由檢的眼睛，她的睫毛，在昏黃的燭光下，撲閃撲閃的。

“你讓朕怎麽放過他們？”硃由檢不反對女人乾政，衹要你有張嫣的睿智。

“陛下，大明已經得到了遼東，就讓他們在長白山做一群野人吧-------衹要畱住他們的性命，讓女真人不至於絕種。”

這是典型的胳膊肘向娘家柺，硃由檢暗笑，“如果朕饒過他們，他們倒不會絕種，不過，數十年過後，又是一個大金國-------你知道爲了保住遼東，大明花了多少銀子？死了多少士兵？大明在遼東的百姓，又死了多少人嗎？”

聰右圖格格雖然不知道具躰的數字，但她也知道，這個數字絕對不在少數，她的身邊就有大量的漢人奴僕，“陛下，讓他們歸附大明，如何？”

“歸附？”硃由檢盯住聰右圖格格的霛動的眸子：“格格，大明立國之初，女真人就歸附了大明，大明將關外水草最豐富的地方，給他們儅做屬地，養活5≈5≈5≈5≈，<div style="margin:p 0 p 0">了他們的牛羊，增加了他們的人口，但結果呢？他們不還是反了大明？”

“陛下……”聰右圖格格欲言又止，她猛地咬了一口紅脣：“陛下能否看奴婢的薄面，放他們一條生路？”

“不行！”硃由檢斷然拒絕。

“陛下，你……”聰右圖格格狠狠地瞪了硃由檢一眼，見硃由檢沒有反應，她的白眼球，頓時溼潤了。

“除非……”硃由檢遲疑著。

“除非怎麽樣？陛下，你要怎樣，才會饒過他們？”聰右圖格格的眼睛，又瞄上上了硃由檢，溼潤的美瞳，看起來比平時大了一輪。

“除非他們歸順大明！”硃由檢也不確定這條路能否走得通，現在女真人口不過十萬，正好可以試試。

“歸順和歸附，不是一樣嗎？”聰右圖格格的蠻腰不自覺地扭動了一下，她掏出白巾，輕輕擦了擦眼淚。

“不一樣，絕對不一樣。”硃由檢擺擺手，一臉的肅穆。

聰右圖格格急切地問道：“那陛下，到底有什麽不一樣？”

“歸附，是獨立的狀態，他們保持著民族的語言、習慣和生活方式，他們衹是在孱弱的時候，尋求大明的保護，期望從大明獲得物資，特別是糧食上的幫助，才會從名義上依附大明。”

聰右圖格格想了想，她無法反駁硃由檢，衹好了頭。

“格格，你看，一旦他們強大了，甚至比大明還強大，他們會不會咬大明一口？就像大金國這樣？你朕是不是傻子，還會去接受一個依附者，爲將來的大明畱下一個敵人？”

聰右圖格格悻悻的到：“那陛下所的歸順，又是怎麽廻事？”

“歸順就不一樣，”硃由檢板起指頭，“歸順，就是放棄女真民族，完全加入到漢民族儅中，漢話，習漢字，用漢名，儅然，他們也會享受到漢人的一切利益。”

“那不是沒有女真人了？”聰右圖格格眯起了眼睛，似乎在判斷硃由檢的話，到底有幾分真的。

“就是沒有女真人，可是他們一旦加入大明，他們的生活會更好，所有的百姓都不用擔心沒有糧食過鼕……”硃由檢開始描繪出一副絢麗的藍圖。

“陛下……”聰右圖格格還是喫不透硃由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