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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3)(1 / 2)





  他气质好,人家一看就知道他这人可能不同凡响,再加上住在丛孺家,丛孺是什么人,丛家现今的独苗,都以为他这辈子平平无奇过去了,却成了外面人打听舞蹈圈里有名的老师。他的朋友那肯定也是名人了。

  不止有想给丛孺介绍亲事的,还有旁敲侧击打听贺松彧的,差点给丛孺听笑了。

  你那个朋友,是哪个明星啊?

  什么朋友。

  就住你家的那个啊!那么高!长的特别精神特别俊的!

  那个感叹的语气特别深厚,丛孺沉默了片刻,一言难尽的回道:哦,外面哪个明星不知道,就在咱们村出名吧。

  庞得耀跟小麻雀为此在丛孺面前,偷偷给贺松彧取了个暗号,村之花。

  村之花那天对丛孺剖白后,才知道两人一直以来对彼此的关系看法都不相同,这让当时现场两人都分别沉静了几分钟,谁也没先开口目光也没从彼此身上挪开。

  最后还是外面路上的野狗的叫声打破这一尴尬的沉寂,贺松彧问他我睡哪,丛孺才回神过来说话。

  他以为贺松彧会因为面上挂不住就走的,可他表现的好像没什么事,一直留到了今天。

  今晚一过凌晨,那就是新年了。

  丛孺揣着在小超市给贺松彧买的符合他尺寸的内裤,心情复杂的往家里走,眉宇间多了丝忧心忡忡的味道,因为事后贺松彧不提那晚那件事,他也没提,他们现在就装作没发生过一样,似乎这样就能够粉饰太平。

  对丛孺来说是粉饰太平,但贺松彧大概是想顺其自然。

  他倒不至于因为丛孺几句话,就觉得内心被打击到了,当然受创是有的,但是这个年纪了,他们都不是那种十几岁为爱奋不顾身没什么理智的小年轻,追着哭着要死要活。成年人的好处就是足够理智,理智就能解决问题。

  贺松彧给丛孺做饭,是因为他会,倒也不是说他专门在他面前表现,丛孺会把他俩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洗了,再拿出来晾,好像比起除了说什么爱不爱,生活里的小事,两人之间的生活默契,更能愉悦人的神经。

  当然,丛孺也是有担心过贺松彧不放过他,一定要找他要个态度和说法的。

  结果贺松彧对那晚的事只字不提,也没有再说什么动人惹人心口发烫的话,反倒叫丛孺有种怅然若失的失望。

  他走在半路上,还没到就碰到了出来接他的贺松彧,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大概是从他家仓库里翻出来的,修理了一下就骑出来了。

  丛孺上下打量他的造型,裤子穿着他的,松紧款的,短了一点,不是他那条会卡裤裆的拉链西裤了,但还是没逃过丛孺的火眼金睛,你就这么出来了?他敢肯定贺松彧里面没穿短裤,他胆子真他妈大。

  贺松彧镇静的态度更显得他大惊小怪,淡淡道:没人看见。

  贺松彧催促,上来。

  丛孺侧身坐在后面,想着抱贺松彧的腰的话有点娘,于是一手抓着后座,一手揪着他脖子后的衣领,一边口头说他,你就这么等不及,就不能等我回去。

  你走的太慢,饭菜要凉了。贺松彧余光看了他一眼,对他坐在后面的姿势略微不满,但没说什么,抓稳,我走了。

  丛孺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的从这一回上,找到点宛如夫妻之间相处的味道。

  他知道贺松彧也许是故意的,也许是想证明给他看,他说的话是真的吧,要跟他改变关系,相处模式也可以说没改变,就很自然。

  丛孺想说他也没机会,就算有,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他什么。

  于是只能这样不尴不尬的,又十分自然的被贺松彧一边精神蚕食,一边牵着鼻子走。

  眼看着不远处青天白日的,就有人在家后院放烟花,丛孺跟他说:我也买了。

  风有点大,贺松彧没太听清,什么。

  丛孺扯着嗓子说:我说今晚不许睡,给我起来放花炮!

  贺松彧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丛孺高涨的兴致,他好像在快乐,莫名的快乐。

  他问他为什么。

  到了家门口,丛孺被他扶下来,怪异的看他一眼,什么为什么。

  开心还要理由吗,今晚就要过年了你开心啊。

  丛孺在玄关处换拖鞋,有一只半天没退下来,贺松彧蹲下来,抬起他的腿搭在自己膝盖上,帮他把鞋子的鞋带解开,丛孺愣了下,很快恢复自然,诚实的说:因为今年我能在自己家过自己的,因为你来了。而这时,贺松彧刚好把他脚上的鞋脱掉。

  丛孺拍拍贺松彧的肩膀,对抬头看着的他贺松彧露出狡黠的笑,真的,我早该说了,谢谢你来。

  贺松彧盯着他那抹笑看了很久,丛孺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那只没被松开的脚还抓着贺松彧手里,淡淡的温情似乎萦绕在两人之间,谁也没想破坏它。最终,贺松彧把拖鞋给丛孺套上,然后起身说:吃饭了。

  他率先走进餐厅,丛孺愣过后跟上,掏出他口袋里那盒内裤,喂,你先把这个换上。

  贺松彧头也不回的嫌弃道:没洗。

  丛孺:换不换!

  换。

  吃过饭丛孺躺在沙发上一边回复手机上给他祝贺的消息,一边跟饭后休息,适当的做些运动的贺松彧主动的闲聊:知道吗,我好些年没一个人在家过年了,庞老大家就相当于我另一个家,但是人呢,只要不是一个姓,你就是外人。

  在做单手俯卧撑的贺松彧立起来,朝他投来目光。

  丛孺:我不是说庞老大他们,是除了他们以外的,当然他们也没什么恶意,就是嘴贱呗,说我一个外姓人,说我家只剩我一个了,说我怎么可怜,怪不得年年都上人家家里过年,一个人未免也太作孽。

  他一说贺松彧就明白了他今天为什么说感谢他的意思。

  没人会喜欢自己遭受到莫名的怜悯,尤其那些怜悯里透着高高在上的自我庆幸,庆幸他们和他不一样,仿佛他是个异类。

  每年初一拜年,来庞家的亲戚看他的眼神都有种心照不宣的了然,丛孺不用听就知道他们会在背后议论自己,好像他是只无家可归的哈巴狗。

  当然面上那些人都不会表露,只会用微妙的语气暗里说他该结婚成家了,这样也有一个自己的家庭,就不孤单了。

  看在庞家的份上,丛孺从来都是一笑了之的,不在屋里待了,索性跟小麻雀出去放炮,跟一堆小孩疯野疯玩。

  你来了,我就有理由,有借口跟他们说,今年我想试试自己过了。

  丛孺还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