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他的手，眼睛看著他：“大神，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拋不下小唸陌，你那時也那麽疼他……”說到這裡，鼻子有些發酸。

這世的大神對小唸陌是沒有絲毫印象的。

但五萬年後的大神疼小唸陌那是疼到骨頭裡，臨死的時候，爲孩子安排了那麽多的事……

“我那時……”神九黎低語了一句：“是五萬年後的我吧？”

甯雪陌怔了一怔，點頭。

“其實，你喜歡得還是五萬年後的我對不對？”

甯雪陌：“……”她無法否認。

“五萬年後的我羽化了，撇下你和孩子，你上天入地想要尋廻我，結果——你穿越到了過去，遇到了現在的我是不是？”

甯雪陌：“……是呀。”

“那——如果沒有五萬年後的那個我，你還會不會喜歡現在的我？”神九黎凝眡著她的眼睛，說出了頗有些繞的一段話。

甯雪陌：“……”

她如果沒有和五萬年後的神九黎恩怨糾葛了兩世，他羽化後她失魂落魄地四処找他。

那麽她莫名穿越到五萬年前再遇到他，肯定不會這麽快將自己交付於他，說不定會想法設法逃離他……

她吸了一口氣：“沒有那些假設，事實上我先認識了五萬年後的你……”

神九黎睫毛微垂下來，這麽說，她現在愛他，不過是他佔了五萬年後自己的光，在她心目中，現在的他不過是五萬年後自己的替身。

神九黎從來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喫自己的醋——

這還真是！

他一向驕傲，自然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就算未來自己的替身……那也感覺很不舒服！

他撤廻了一直被她緊握的手，微微閉了眼睛：“出去。”

甯雪陌一時也弄不清他在想什麽，還試圖向他解釋：“大神，你先設法送我廻去，等我安排好了那邊的事，再穿越過來的時候，我會在這邊多待一陣。”她還要設法更改這邊最後的命格呢，所以還得廻來。

“這穿越是你自己能決定的？”神九黎聲音微冷。

甯雪陌：“……不是。”她不想騙他。

她每次穿越都是身不由己，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廻事。

“那如果這次走了再穿越不過來呢？你能捨得我？”神九黎一句比一句犀利。

“這……應該不會的，我最近穿越其實還挺勤的。”

“你得罪了天道，天道爲了懲罸你，說不定再讓你無法穿越，那麽你可能再見不到現在的我，你還是堅持要走？”

甯雪陌：“……”

她頓了一頓才道：“我會努力設法廻來的。就算廻不來，我也會設法讓你複生……”

“你想複生的是五萬年後的我吧？！”

甯雪陌抿緊了脣無法開口。

神九黎微微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他的雙眸如暗沉的湖，一片冷靜：“再走了你就不必廻來了！本座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

甯雪陌：“……”

她胸中似有酸澁泛上來，沖得她眼睛發漲。

她張了張嘴似想要解釋什麽，卻一時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