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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2)





  阿襄这才惊觉,小姐莫不是一直都没有睡着呢?否则怎么知道宋河就在外面?她点点头道:“是的,外面下了好大的雨,宋公子真着了魔似的,就是不走。”

  阮瑜自然没有睡着,虽然她一直迷迷糊糊的,但宋河什么时候来的,雨从什么时候下的,她全都一清二楚。推算着时间的话,恐怕宋河现在衣裳已经湿透了。

  他还不肯走,看来是铁了心要见自己一面。

  可是见了面又能说什么呢?向自己道一声‘抱歉’?阮瑜在乎的不是这句‘抱歉’,她就是对宋河失望的紧。

  叹了口气,阮瑜从床上坐了起来,透过纱窗看向外面滴滴答答,说道:“出去看看吧。”

  宋河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浑身已经湿透了,衣衫黏在身体的每一处,发梢也湿哒哒的粘在了脸上。还是有雨水不停地落在他的身上,毫不留情。

  便好似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想要替阮瑜出一口恶气。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宋河赶紧抬头看去,见阮瑜站在廊下,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眼神也变得温暖许多。

  阿襄手里撑着一把淡青色的油纸伞,阮瑜手中还拿着另一把,她们走下石阶来到宋河跟前,阮瑜表情恬淡,好似并没有因为今天的事情而感到生气,但同样的,她的面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将雨伞递过去,说道:“回去吧,雨这样大,会生病的。”

  宋河答的牛头不对马嘴:“你莫要生气,今日是我气昏了头脑,做错事情了,我不该推你的,但我也不知你竟会摔倒,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可好?”

  阮瑜抿抿唇,说道:“我没有生气,你快些回去吧,叫人看见了对你我都不好。”

  “你肯定是生气了的,我看得出来你不高兴,小鱼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就是个混账,你若是气不过,你便打我,你用棍子打,用鞭子抽,我都受着。”阮瑜越是淡漠,宋河就越是慌张。

  阮瑜差点被宋河的话给气笑了,她坚持将伞递到宋河的手中,虽然明知道他身上都已经湿透了打不打伞也都无所谓了,可却偏偏要替他准备一把伞。

  她见宋河如此,其实心中也是难受的:“我打你做什么?你现在若是回去我便不生气了,若是还坚持不走,我便还生气。”

  “好,我走,我走便是了。”得了阮瑜这话,宋河哪里还敢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他慌忙便要走,又想起那支簪子。他赶紧从胸口掏出一个荷包,将簪子从里面拿了出来。

  他一直仔细保护着,就怕簪子也被雨水打湿了。可是这雨下的实在是太大了,他身上都湿透了,胸口的荷包又哪里能够幸免?

  自然也是被淋湿了的,簪子也沾上了雨水。

  宋河擦了擦簪子,试图将上头的雨水擦干净,却因为手上湿淋淋的,簪子上的雨水越发的多了起来。

  阮瑜见到簪子,也稍稍吃了一惊。她记得当时她摔倒的时候,簪子已经被摔断了,看来后来宋河去将簪子修好了。她伸手接过去,不再让宋河做无用功:“好了,你把簪子给我,快些回去吧。”

  但是宋河并没有立即回去,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张嘴酝酿了半天,将脸憋得通红,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阿襄皱眉看着宋河,见这雨水下的越来越急,地上的积水多了,小姐的绣花鞋很快便会被打湿。

  她提醒道:“宋公子若有话想说便快些说罢,雨越下越大了。”

  似乎是这声催促打通了宋河的任督二脉,宋河倒真说了出来,只声音还是断断续续的:“小鱼儿,你知道我这人的德行,是个口是心非的,我、我分明是喜欢你的,做的却是一些令你厌恶的事情……”

  “方才我想了许多,我知道我错了,我会改,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只求你别生我的气。”

  宋河这人素来霸道专-横,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跟人这样低声下气的说话。他垂眸看着阮瑜的神色淡淡,雨水从他脸上滑落,滴在了地面上,泛开一丝涟漪。

  “我听见她们都在说你要嫁给姓陆的了,还要做我的干妹妹,我气急了,便做了错事,是我不该。”

  阿襄对此瞠目结舌,天爷……这人真是宋河?该不会是哪个人假扮的吧?宋河竟会将姿态放的这样低,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她该不会还在做梦吧?

  阿襄揉了揉眼睛,可面前的一切还是那么的真实,这不是梦。

  较之阿襄的震惊,阮瑜冷静多了。她抬眸看了宋河一眼,看出了他神色间的懊悔,她知道他是后悔的,也知道他是真的知错了。

  她咬咬唇,轻声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嫁给陆公子的。”

  稍顿,就在宋河心中轻松的时候,又听见阮瑜道,“同样的,我也不会嫁给你,你回去吧。”

  说完这话,阮瑜没有再停留,转身回到了屋里。

  随着门关上的那一刻,宋河看向阮瑜,却只看见她那被雨水沾湿了些的衣角。

  不嫁陆怀玉,亦不会嫁给他?这是什么意思?

  阮瑜想嫁给谁?

  第43章

  天香楼内。

  孟子源沉思替宋河分析:“我倒不认为阮姑娘话里的意思是想嫁除你跟陆怀玉二人之外的人, 试想, 若是她在扬州有意中人的话, 又哪里会舍得来蜀中,况且她那人看着也不像是会明知自己有婚约在身还与别人产生情愫的人。”

  “她来蜀中这么久,除了在宋府便是在给病人看病,更不可能接触别的能让她喜欢的人。这样看来的话, 她或许有两种意思。”

  宋河静坐着等待孟子源说下去,他虽然在断案这上面有奇才,平时的大小案子到了他手中不出一日就能破,但对于感情的事情却不懂。

  谢听听的兴起,赶紧问道:“快说快说,哪两种意思?”

  孟子源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其一,要么是她还没想好在你和陆怀玉之间选谁, 想要再考验一下你们二人。其二,便是她压根就没想过嫁人, 决定孤独终老。”

  他想了想那些经常关顾他们家店铺的姑娘们,其中不乏爱慕他的。她们见了他便如狼似虎, 恨不得将他吃干抹净,在他看来,就没有哪个少女不怀春的。

  阮瑜也不例外。

  所以他又摇摇头,将桌上的另一个茶杯挪开, 说道:“但从我的经验来看,第二种可能性基本等于零,所以阮姑娘极有可能是想要考验你与陆怀玉, 到时候再从你们两个当中选择一个做如意郎君。”

  “嘶——”谢听倒抽一口气,替宋河捏了把汗,“那宋河你可要小心了,目前看来,你赢陆怀玉抱得美人归的可能性基本等于零啊……”

  这话换来宋河如刀子般锋利的眼神瞟过来,谢听尴尬一笑,摆摆手道:“算了,你当我没说……”

  孟子源说话倒是比较巧妙,他道:“就是,咱们河哥怎么就比不上陆怀玉那厮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百无一用是书生!陆怀玉除了读书厉害,别的地方,比如赛马,斗蛐蛐儿,喝酒什么的,能比得过我们河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