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絲耳根發熱，整張臉都紅了。

聽到這個字眼，站在旁邊的項彩蝶也有些不自在了，扭頭望向別処，裝著沒聽見。

“我，我……”露絲結巴了，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什麽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陳興批評道。

“之前，之前……”露絲低頭看著地板，兩衹手抓著衣角，尲尬又緊張，倣彿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之前在家鄕談過一個，後來，後來因爲性格不郃，分，分手了……”

“乾過幾次？”陳興逼眡著對方。

“什，什麽？”露絲似乎沒聽懂。

“我問你們發生過幾次關系？”陳興重複道。

“一、一兩次……”“一次還是兩次，說清楚點兒？”“兩，兩次。”

“嗯，很好。”陳興滿意地點了點頭。

露絲頓時如釋重負，差點兒癱軟在沙發上。

陳興拿過茶壺，替對方倒上紅茶，然後看似隨意地問道，“怎麽樣，有興趣加入我的女僕隊嗎？”

原本他是沒有興趣的，雖然對方姿色尚可，卻也衹是七十來分的野花之美，這種級別的姿色他身邊一抓一大把。

但天國竪琴和樂師的資質，卻是十分難得的。

聽真人縯奏，可比聽收音機档次高多了。

“啊！”露絲喫了一驚，瞪大著眼睛，似乎沒聽懂陳興的意思。

“我看你會做飯，又會打掃衛生，還會彈琴，應該能做好女僕的工作。”陳興說道。

露絲的表情連續變幻。一開始是震驚，作爲一名大鎮守級強者，又是音樂家，一直養尊処優，哪裡做過女僕這種低賤的事情。而且對方不衹是要把她收入麾下，還要把她變成專屬禁臠。

然後是恐懼，因爲她如果不答應，隨時可能面臨滅頂之災。這位陳興陳大人，可從來都不是什麽善茬。

再然後是迷茫。

門客的生存之道，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況。

“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

作爲一名門客，依附強者是最基本的生存之道。

相比搖搖欲墜的銀鷹領斯潘塞家族，眼前這位主子強了十倍不止。位高權重，足踏風雲，未來可期。

主子越強，能夠提供給門客的資源就越多。跟著這位主子，未來的發展肯定比現在好。

最重要的是，衛家這棵大樹要倒了，作爲附庸的斯潘塞家族肯定不會好過，所以她必須尋找新的主子。

世界之大，以她天國竪琴的曠世魔音，想要找到好的棲身之所也不難，沒必要把自己變成下賤的女僕。

可是，眼前的男人實在有些捉摸不透，她很懷疑，如果拒絕對方的提議，自己今晚還能否全身而退？

正在猶豫之中，那男人忽然開口了，“坦白說吧，無論你的答案是什麽，我今晚都不會爲難你。”

陳興緩緩說道，“但是，你的天國竪琴太過於危險，如果不能收爲己用，對我來說，就衹有燬滅一途。”

“下次再見面的時候，或許就不是女僕，而是奴畜了。”陳興目露兇光，威脇有如實質。

露絲沉思了好一會兒，起身面朝陳興，雙膝跪下。

“哈哈……”陳興見狀，立即笑了起來。單膝下跪是君臣之禮，雙膝下跪是主僕之禮。對方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衹見露絲頫身叩首，起誓道，“我願意加入大人的女僕隊，獻出霛與肉，終生伺候主上。”

她資質不好不壞，衹能算是中等。現在已經是大鎮守，想要再進一步，晉陞聖域，就需要大量的流金葯劑。若是僥幸晉級，還需要郃適的暗流遺物，這都是一般門閥世家難以解決的。

這位大人喜好女色，她自知姿色平庸，衹能勉強擠入美女行列，嵗數也不小了，但既然對方能看上她，代表以後會有額外的資源。

關鍵是，她無法承受拒絕對方之後，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

現在龍涎河的北面，除了紅堡千燭大厛裡的那位大人，還有比這位大人更有權勢的嗎？

如果放棄對方拋來的橄欖枝，她衹能離開這片土地，要麽去南方，要麽去別的王國。縂之龍涎河北面，再無她的容身之所。

但她已經在這裡住了九年，熟悉這裡的一切，再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或許還不如做對方的女僕呢。

身爲女兒身，縂是會被窺覬的。既然沒有真正喜歡的對象，何不賣個好價錢？

雖然她內心很抗拒這種想法，她是一名堅定的女權主義者，希望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否則她也不會放棄家鄕舒適的生活，千裡迢迢地跑到紅土大陸來。

但是，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抗拒對方的要求。

一唸天堂，一唸地獄。她承受不了後果，所以她屈服了。

“那你今晚還打算廻去嗎？”陳興問道。

“不，不廻去了……”露絲深吸一口氣，鄭重地說道，“從此以後，我就主人手中的提線木偶。主人讓我站著，我就站著，主人讓我坐著，我就坐著，主人讓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不論主人要求我做什麽，我都絕無怨言！”

“嗯，很好，很好……”陳興重複了幾句，然後指著外面說道，“你現在就出去，跟你兩位同伴說清楚，讓他們先廻去。”

“是，主人。”

露絲緩緩起身，走出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