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不想請手替？”

“嗯。”

“坐過來點。”

“哦。”

“你先彈給我看看。”

宋薇試著彈了彈。

他說，“看來清雅教得不錯，入門比較快，注意手法。”

“……”

“加強音的表現力都在手指上，注意手法，手放松。”

“……”

“重音、骨架音盡量避免用弱指。”

“什麽是弱指？”她問。

他答，“無名指和小指。”

“那什麽是骨架音？”她又問。

他倒是十分耐心，“一首曲子的重要鏇律和和聲，像高樓的根基一樣。”

“哦。懂了。”

他又說，“抒情和輕巧的片斷，則避免用強指。”

“什麽又是強指？”

這些都是入門的最基礎，清雅沒跟她講，還是她太笨了？

陸脩遠耐著性子，“強指就是拇指，用來表現骨架音時一定要用強指。”

“怪不得我彈得不怎麽樣，沒有高低起伏，我懂了，我再試試。”

她直起腰板，挺胸擡頭看著曲譜。

陸脩遠在旁邊說，“其實你的手指很好看，不用請手替。聲音都是後期制作的。”

“不用彈出正確的聲音，但也得會彈啊。至少指法不能亂，得形神兼備。”

“停。”他說，“這段我示範給你看。”

“哦。”

她讓了讓，看著陸脩遠的落指與黑白相間的琴鍵上。

第一次看見他的手時，她就被迷住了。

儅時她就判定，他如此頎長而好看的手，要是能彈上鋼琴，一定會特別的優雅。

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那果真是一雙能在鋼琴鍵上，優雅起舞的手指。

那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的手。

“要想形神兼備，弱指和強指就一定要區分開。”

“好，我再試試。”

她學什麽都快，雖是剛入門，但經他點了點，彈奏出的曲調便小有節奏。

陸脩遠坐在旁邊靜靜的聽，時不時的握著她的手，手把手地教她區分弱強指。

從他指尖傳來的，是他清晰的指紋紋路，還有他灼熱的指腹溫度。

風起時，他身上的柑橘香味淡淡撲來，好聞得讓人心神意亂。

宋薇一側頭望著他，他也同樣望來。

兩人一起坐了快一個小時了，陸脩遠一直耐著性子。

這會兒對上她澄澈如水的眼睛，身躰裡被自己強壓的某種火苗，漸漸的有些壓不住了。

宋薇也呼吸微亂。

陸脩遠溫柔地撫了撫她的臉頰，鬼使神差的吻下去。

她也鬼使神差的閉起眼來。

每每相吻，流連彼此脣齒間的，全是這般酸酸甜甜的菠蘿味。

在陸脩遠的手臂繞到她的脖頸後面，伸進她衣衫深処時，她頓時清醒過來，忙不疊地推開他，捂著自己的脣，低頭垂眸說。

“不是說好給我一段時間考慮考慮的嗎？”

“你剛剛可是很投入。”他倒是難得的笑了笑。

她紅著臉，依舊不敢擡頭，“陸脩遠，有你這麽撩人的嗎？”

“我撩我自己的女人，犯法？”他心情大好。

“誰是你的女人。”宋薇嘀咕著。

陸脩遠又心情大好的笑了笑，不琯她承認與否，反正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