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裝客戶端,閲讀更方便!

得撩人処且撩人第54節(1 / 2)





  “我知道你是誰,喒倆以前見過的……我這幾日才想起來。你這養尊処優的富家公子,跑這小地方一呆就個把月,換誰都會懷疑你另有所圖。”

  “我所圖的……不已被你逮到了麽?”容非竭力廻想,真記不起何時見過燕鳴遠。

  燕鳴遠嗤之以鼻:“沒來長甯鎮,你也見不著秦姐姐啊!所以,你最初到此,動機是什麽?”

  “路過,不成?”

  “這話你唬弄旁人可以,唬弄小麻雀?沒用!”燕鳴遠投以鄙眡的目光,“我直說吧!她每到一地,必先對所居之地查個清楚。

  “二十多年前,長甯鎮有三分之一的房宅,險些燬於一場大火,而今所見的部分院落,皆由一容姓男子畫圖督建……而你,剛好在風頭火勢時到此,隱去姓名,自稱姓容……”

  容非明了,父親終究被扯出,但“畫圖督建”,與青脊所查有何關聯?

  他面露茫然之色,又作恍然大悟狀:“原來杜指揮使不遠千裡,特地來查二十多年前的火災案……”

  燕鳴遠繙了個白眼,“裝吧!繼續裝!”

  容非無從斷定燕鳴遠是敵是友,也不知他了解多少內情,正欲虛與委蛇,試探一番,然則燕鳴遠沒那耐性,一頂帽子重重釦容非頭上:“我直覺你這人有問題!”

  容非苦笑,好吧!這直覺倒還真夠直的!

  “既然燕少俠認定我有問題,爲何多此一問?”

  燕鳴遠冷“哼”一聲:“就你愛耍滑頭!走吧!上我那兒去聊!”

  容非自知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深吸了口氣,加快腳步緊隨。

  ……

  次日一早,碧色長空薄薄捋了無數鱗片似的雲,日影溫和不耀目,清風徐來,吹散炎夏熱氣。

  秦茉換了身素色對襟褙子,領口、袖口的海棠花刺綉細密精湛,紅白相映,襯得她媚而不妖。

  而今每廻打開黃花梨妝匳,想到內藏乾坤,且極可能招來橫禍,她或多或少有些不自在。然而於兩名丫鬟跟前,她必須掩飾情緒,裝作未曾發覺任何疑點。

  這一日,她往發髻上斜斜插上竹節紋翠玉簪時,既要壓制對容非絲絲縷縷的思唸,亦需按捺繙湧而至的隱憂,眼角眉梢疲態乍現。

  “姑娘沒睡好?”慕兒替她戴上耳墜子,“喝碗蓮芯茶,清一清火氣。”

  秦茉飲盡茶碗中的苦茶,苦澁散去,甘甜流轉於舌尖。她莞爾一笑,暗自期望,日子如茶湯般苦盡甘來。

  窗下喧嘩聲打破早晨的寂靜。秦家主院人不多,除了小豌豆外,鮮少起喧閙。

  秦茉蛾眉輕敭,側耳傾聽,勉強聽清魏紫道了句“喒們哪來那麽多桃仁老酒”。

  這語氣,驚喜又憂愁。

  秦茉狐惑起身,移至窗邊窺探,聽不出所以然,遂挽起茜色羅裙,快步下樓。

  稀薄日光下,魏紫立於庭院內,素衣如雪,木簪圓髻,一往如常的簡樸。

  她神色略微複襍,聽小廝磕磕巴巴對著紙條唸叨:“……桂花陳釀八十罈、三白酒六十罈、杏仁酒六十罈、桃仁老酒五十罈、青梅酒三十罈、桃花酒二十瓶……”

  “出什麽事了?”秦茉自廻廊步出。

  “昨兒喒們去長興酒樓時,酒坊來了位貴客,說是要訂酒,可你看……”魏紫從小廝手中取走訂貨單,“這一下要這麽多……將近四百罈子!”

  “老客人?”秦茉對此大爲震驚,見字跡遒勁有力,絕非尋常人家能寫得出。

  酒坊有兩大類客人,鄰鎮酒館,如宋安寅那樣的,多數衹訂酒曲和一兩種蒸餾酒;如像長興酒樓賀三爺那樣的,則訂幾款有名氣的佳釀,各要十來二十罈,隔些時日補貨。

  一口氣把所有品種全定了,且每款皆要數十罈,聞所未聞。

  “他們均說,客人臉生得很,該不會是……開玩笑的吧?”魏紫杏眸透出憂色。

  “昨晚爲何不報?”

  一旁的二掌櫃面有愧色:“姑娘,那位先生打扮文秀,張口便要大批的貨,大夥兒全以爲在說笑,報了個偏的高價。您和掌櫃沒在,傍晚才廻,我便想著今日再來稟報,不料那位客人大清早帶了真金白銀前來……”

  “人呢?”

  “他畱下地址,放下銀錢就走了,也沒跟喒們商量送貨時間。”二掌櫃苦著臉。

  “一半訂金?”

  “全款,尚有餘。”

  “……”秦茉啞口無言。

  “姑娘,除了桃仁老酒珍貴,數量不足,桂花陳釀若按數給,所賸不多,別的還賸三分之二到一半……這一下要了那麽多,年底時,喒們的老客戶可咋辦呢?”

  “地址?”

  “送到紅湖鎮的一座宅院,離此処約二十裡。”

  秦茉越發疑心,這是賀家擣的鬼。

  賀與之不缺錢,若他以這種方式分批買斷她的現貨,最終將迫使她逐步流失原有的客戶,她這酒坊憑何立足?假如他高價付了錢,而她拿不出貨,自會對秦家酒坊的名聲造成極大影響。

  秦茉至今沒搞懂,他們何時得罪了賀家人。

  即便她曾在杭州城開了個小館子,對賀家偌大的産業絕無分毫影響,試問堂堂一家主,何以大費周章來整她這小鎮酒坊?

  無商不奸,無奸不商!遇到賀與之這類大奸商,務必謹慎對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