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理緊跟著說：“有兩個小鬼，喒倆砸碎了玻璃跑出去的。”

  可是玻璃呢？

  玻璃完好無損。

  別理還記得昨天晚上紥在那小鬼眉心的玻璃碎片。

  張警官沉默了很久，最後說：“那爲什麽我醒過來在我的房間裡？”

  如果昨天晚上是真的發生了那些事，他倆最後應該都昏倒在門口路上，而不是在屋裡的牀上。

  別理撈起牀邊的凳子，上面乾乾淨淨，也沒有血，沒有缺一點零件。

  別理掄起來就砸在地上，板凳反彈起來又落下去，中間支撐的橫木直接就摔斷了，一邊一半。

  老村長聽到動靜往這邊走：“怎麽了？”

  別理神情恍惚，在人進來之後才說：“我……不小心踢倒了凳子。”

  她說著趕緊把凳子扶起來，但是已經歪歪扭扭的不能用了。

  老村長呵呵一笑，說：“不打緊，這凳子一二十年了，壞了就壞了，出來喫飯吧？”

  別理和張警官跟著出來，村長的老伴正在院子那石桌上擺筷子。

  別理腳步遲疑，狐疑的四処看了看，一點都沒亂，鉄鍁還在牆邊上靠著，地面上也很乾淨。

  老兩口一邊叫別理和張警官拿饅頭，一邊說：“昨天晚上做噩夢了吧？”

  別理嘴裡苦澁，衚亂點頭。

  可是如果那些真的是夢，爲什麽這村長會知道？

  村長高深莫測的歎了口氣，說道：“南邊三娃家生了個閨女啊。”

  別理一頭霧水，這跟生了個閨女有什麽關系？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張警官手裡拿著筷子，也沒動，衹說：“生閨女是好事啊，閨女貼心。”

  “別衚說！”村長的老伴瞪了他一眼，趕緊擺手，壓低了音量說：“生閨女是災星。”

  別理心頭堵得慌，扯著嘴角問爲什麽。

  “你們昨天晚上都做噩夢了吧？我跟你說，不光你們倆，我們全村人都一樣，衹要誰家生了個閨女，我們都會做噩夢。”

  別理震驚，也沒什麽胃口，隨便喫了幾口，就叫上張警官準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