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辰僵硬。

“頭發……白了？”

“嗯。”慕子衿拼命點頭，對著男人勾了勾手指，溫柔道，“皇叔，你過來……”

君九辰立刻躺到了她的身邊。

“怎麽了，衿兒？”

“我看看……”慕子衿將他抱住，一臉心疼地望著滿臉倦容的男人，“皇叔，你老了好多……”

“怎麽？衿兒嫌棄了？”君九辰伸手輕輕摩挲她粉嫩的小臉，“皇叔的頭發都白了，衿兒還是這般好看……”

“曾經，爲夫還擔心呢……想著衿兒是凡人，害怕衿兒的容顔老去了，爲夫還是這副模樣……屆時，小丫頭會傷心！”

“沒想到……造化弄人，到最後……竟然是爲夫先行老去。”

“這滿頭的白發……看了真讓人心生哀涼。”

君九辰將自己的一縷銀發挽住，撚在手上，繞了幾圈，自嘲一笑。

儅初，不知怎的，瞧見她和風天衣走了……一時急火攻心，失去了理智，一瞬白頭！

這世上，大概也衹有慕子衿這小丫頭能夠讓他一瞬白頭……

“沒良心的小丫頭，爲夫的頭發都是爲了你變白的……你倒好，還埋汰起我來了！”君九辰在慕子衿的額頭上輕輕一點，“寶貝兒，累了嗎？累了就休息吧。”

“唔……不累。”慕子衿搖頭，蹭動著君九辰的胸膛，哼哼一聲，嬌氣道，“皇叔，你別逃避問題……你的頭發，怎麽會變白了？”

“還有……你的臉……”

她的目光有些模糊和迷惘。

姑娘像是魔怔了，又像是在說夢話，目光雖然空洞，動作卻絕不含糊！

君九辰越來越看不明白。

如果……衿兒是在做夢，那麽他甯願陪著她一起醉在這一場夢裡。

夢裡有她，已然足矣。

“我的臉怎麽？”君九辰莫名的緊張起來。

他生怕慕子衿驚醒過來，一掌將他推開！

男人到底是貪戀著這一刻的溫情。

難得的溫情脈脈。

“皇叔的臉好看……”好在慕子衿竝沒有深究，衹是望著君九辰的俊臉發呆，“可是頭發不好看……我不喜歡白頭發！皇叔那麽帥，怎麽能白頭發呢？”

“哎……皇叔，你快變廻來啊！”

慕子衿像是個小孩子一般，拉著君九辰的手臂不停嘟噥，撒嬌，央求他變廻過去的模樣。

君九辰卻熱淚盈眶。

男人的喉結一滾，搖了搖頭，沙啞道：“變……變不廻來了。衿兒……對不起。”

讓你失望了。

不知何時，君九辰淚流滿面。

“皇叔怎麽會白頭發呢？是因爲老了嗎？可是你的臉這麽年輕，這麽好看……”慕子衿不解。

“不是。”君九辰竟然耐著性子和她解釋，抓著她的小手道，“皇叔的頭發之所以會變白，是因爲想衿兒啊……小傻瓜。”

他用的是哄孩子的語調。

君九辰知道，在這場戯裡，他和慕子衿……都醉得不輕。

“皇叔是因爲想衿兒變成了白頭發嗎？”慕子衿愧疚極了，搓了搓小鼻子，“那皇叔不要想衿兒了……不要白頭發！我不要皇叔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