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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都是跟贺松彧说的,丛孺哪里知道。

  不知道,不想去。丛孺态度很坚定,不然他也不会联系庞得耀来接他,要真是绝症,治不好的那种,我就把遗产留给你跟冬冬,提前祝你俩新婚快乐。

  他一说这个,庞得耀就苦笑,哪个年头的事,文雪那丫头对你余情未了,我还有的熬,是兄弟你就给我长命百岁的活着

  丛孺拍着他的肩膀安慰,没事,等我挂了,我就是她的过去式,你们好好过,每年祭日来看看我

  他的手机在疯狂的震动。

  丛孺看一眼就跟被烫着般,把手机塞到庞得耀手里,指使道:你接。

  看到上面显示着贺老狗三个大字的庞得耀:

  在哪。

  那头贺松彧的声音无比冷静,却也昭示着风雨欲来的危机。

  庞得耀狠狠咽了口唾沫,在丛孺鼓励的目光中开口,贺、贺先生,你好啊

  贺松彧静了片刻。

  庞得耀尬笑着说:那个,葱葱他不喜欢医院,不想回去,他说他没什么不舒服的,就不回去了。检查结果要是出来了,您有空,看过了,就跟他说一声。也行的。

  丛孺给兄弟竖起大拇指。

  一声冷呵声让庞得耀跟丛孺同时如临大敌的瞪着手机,如同索命的厉鬼,贺松彧一针见血道:是么,怎么不是他自己来说。他人呢,让丛孺接电话。

  他念着丛孺两个字,像把丛孺的心脏变成鼓,擂的咚咚作响。

  干、干吗?声音虚张声势,庞得耀跟他对视一眼,觉得兄弟这气势一下就被比下去了。

  贺松彧:在哪。

  别让我问第三遍,我查得到,不想让我把你屁股打烂就给我回医院。

  丛孺听他重重的说要把他屁股打烂,浑身一热,他恨自己不争气的身体,怎么被人一勾就心里痒了,都得绝症了,还这么浪干吗?

  庞得耀第一次知道兄弟和男人之间的情趣玩的这么凶。

  贺松彧的车停在庞得耀家楼下时,丛孺正在屋里吐的昏天暗地,贺松彧走进去找到正在卫生间的他。

  丛孺吐的眼泪是眼泪,鼻涕是鼻涕,他回头仰着脖子看着贺松彧时,像个受尽折磨和委屈的叛逆小孩,无声的再向人祈求着,疼疼我。

  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他哑着嗓子问。

  你昏迷原因检查出来了,其他没什么大碍,肚子要另外检查。

  丛孺吐的浑身发软,没什么力气,是贺松彧扶着他下楼的,他长的高,要是背着丛孺会磕着碰着。

  到了车上,庞得耀在旁边欲言又止,丛孺朝他挥了挥手,贺松彧一个人来的,关上车窗抓他回医院。

  第37章 有喜。

  丛孺走进病房那一刻,李辉正趴在病房地上做俯卧撑,周扬坐在他身上咬苹果,看到丛孺跟贺松彧回来,正要下来,被丛孺一个幸灾乐祸的哈给止住了。

  贺松彧纵容他蹲在地上旁观李辉喘的跟狗似的,嘲笑道:怎么回事啊哥哥,怎么喘成这样了啊?

  贺松彧看到他皮没事,听到他叫那声哥哥,冷声把他叫了过去。

  丛孺站起身,身形猛地一颤,眼前一黑,吓的病房里几个人都伸出手,李辉的脸砸在地上,周扬快把他压死了。

  贺松彧扶着丛孺的腰,撑着他的脊椎,背上已是后知后觉的冷汗。

  反倒是丛孺好像有过好几回经历,十分镇定的跟他说:我瞎了。

  贺松彧把他安安稳稳放到床上,丛孺已经渐渐重见光明,贺松彧冷静的对他们道:去问问晚上是哪个医生值班,请他过来看看。

  丛孺手腕被他握着,感觉到一点湿濡之意,他才意识到贺松彧平常都是干燥的掌心在出汗。

  他到医生过来给他检查时都表现的很乖,让贺松彧对他另眼相看。

  起立时不要太猛,蹲的久了不利于血液循环,要慢慢起身挂一瓶葡萄糖就好了。

  丛孺哼声,大惊小怪。

  贺松彧看他的目光,让丛孺心虚的转开脸,我是不是只要做完检查,就能出院了?

  他开始跟贺松彧讲条件。

  看医生怎么说。贺松彧没把话说死了,丛孺醒了以后待不住,他跑的了一次就有二次。

  你不是很忙吗?丛孺很好奇,你那身衣服真酷,是什么任务啊。

  一起绑架案。

  贺松彧这时候电话响了,丛孺听不太清对面的人说什么,只是声音听着像女人。

  丛孺还想仔细听,贺松彧却朝病房外走去。

  丛孺:?

  李辉避开了他疑惑探究的目光,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似乎有事在瞒他。

  丛孺冷笑着挪开脸,心里却把这事记住了。找女人了就早说啊,各玩各的,藏着掖着就没什么意思了。

  吃水果吗。

  不吃。

  贺松彧回来,问躺着玩手机的丛孺,搞不懂他怎么就生气了。

  丛孺:我明天做完剩余的检查就能出院了吧。

  贺松彧回答的漫不经心,嗯。他一直在看丛孺。

  丛孺却故意盯着手机就不看他,哦那你今晚早点回去他话没说完就被贺松彧打断,今晚我也睡这里。

  贺松彧手插进他头发里,给他按捏着头皮,揉的丛孺有一瞬间舒服到恍惚。

  陪床。

  高级病房是个小套间,最里面有张小床,是专门给护工准备的,现在被贺松彧用上了。

  晚上丛孺起夜,他睁开眼,摸摸索索想下床,一只手端来了水杯,送到他嘴边。他惊讶的发现贺松彧竟然这时间了还没睡,病房里的窗户开了一半,晚风吹进来,还有些冷。

  怎么你睡不着吗?丛孺喝了口水,觉得烧心的感觉好多了。

  房间里仅开一个台灯,丛孺这才发现自己的肚皮凉凉的,他的衣服被掀到胸膛上,贺松彧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盯着他的肚子看,一直看到他刚刚醒来。

  贺松彧的手盖住了他的肚子,他的手指分开,掌心微烫,贴在皮肤上,有种莫名的异样。我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丛孺被他摸的抖了下,我也想知道啊。